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咬不动的甜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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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余立视角
    恋爱后,周梓瑜曾问余立:如果实习的时候追求他,他会不会同意。余立摇头说:“不会”。
    虽然周梓瑜早就料想到答案,但真正听到时还是难免感到失落。
    余立注意到周梓瑜的小情绪,张手搂抱她,温声低语:
    “那会儿你是实习生,我是正职,如果在一起会受到很多人的审视与评价,我不愿把你放在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上。我爱你,更应该保护你。”
    说完还低头蹭了蹭她的长发,周梓瑜被他的温柔软化,紧紧回抱他。
    他五指梳捋她的软发,动作轻柔温和,看周梓瑜郁结解开,又散漫略带调皮地逗她:“还有,我担心你是因为办公室里的某种滤镜说喜欢我,滤镜没了就要甩掉我,我不要”。我不要三字还带着一丝委屈巴巴的意思。
    没想到平常沉着冷酷的余立会这么没有安全感,周梓瑜被他的反差萌逗乐,嘻嘻咯咯地笑出声。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周梓瑜来实习那会儿,余立其实有悄悄留意过她,对她的印象总共有三个。
    【热饭最早】
    她每天中午总是最早冲去热饭,像离弦之箭一样咻得从余立工位前擦过,风风火火地提着饭盒去休息室。
    每次余立看到她这样急冲冲,都忍俊不禁地想笑。
    【低调的实力派】
    有几次下午经过她的工位,他都瞄到这个小家伙一到下午就犯困,经常托着头侧过脸眯着,垂钓的小脑袋架在手上摇摇欲坠。他当时觉得这么大胆的她像是个来混实习证明的关系户。
    后来在月会上,他看到了她不错的工作能力,比起过去的实习生,确实有两把刷子。
    月会需要制作PPT汇报自己的月度工作成果,每次她的PPT都做得大气有格调,数据图表简洁高级,口头汇报更是流畅清晰,让许多正职同事都连连称赞,包括余立在内。
    他看见一个初生牛犊的小女孩面对工作时认真努力,总结能力强悍,感到后生可畏。
    【乖巧有礼貌的实习生】
    余立很确幸自己接手的是丽珊的项目,她带管的实习生周梓瑜可爱讨喜,嘴角浅浅的梨涡随她爽朗的笑语露显,甜甜腻腻,惹人痴醉。
    项目期间,她几乎每天都和自己说早上好,元气乖巧的少女、阳光明媚的粲笑像每天清晨天使派发的彩虹糖,融在混沌苦楚的生活里,解闷去苦,让余立万般眷恋。
    他就这样,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过去,视线触到她时,总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。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周梓瑜离职流程没有抄送余立,起初他以为她只是请假,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她,他意识到她离开了,他有些低落。
    他假装不经意地和丽珊提起周梓瑜,丽珊说公司没有编制,实习不能转正,她离职了。
    丽珊也是个职场老炮儿,听余立兜这么大的圈子谈起自己的实习生,也隐约猜到一丝猫腻,她语重心长:“一个初入职场的实习生,职业观还没健全,作为前辈不要做不合时宜的事”,她这么说是有私心的,为了斩除不必要的麻烦,也为了保护小周。
    余立没有回应丽珊的话,他摸着测试机的棱角,静静发呆。机子边沿有些地方已经摔破掉色,灰黄肮脏的壳子刺扎他的手指,让他感到隐隐作痛,不知道是因为尖锐的壳屑,还是因为某个人、某句话。
    后来他时不时看向那个空荡的工位,沉思自己对周梓瑜的感觉,些许新奇,些许好感,些许来自男人对于甜妹的挑逗欲,所有加起来都不过是一些阴鸷卑劣的情愫,并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搅乱别人安稳的生活。
    他明白自己的晦恶,安然接受成年人的遗憾,慢慢回归自己的生活。寡淡的情意,就在一朝一夕的重蹈覆辙中黯然流逝。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临近年底,周梓瑜工作越来越多,经常忙到需要天天加班,有时加班到很晚,她会去余立家借宿,余立家离她公司近,早上从他家出发还能多睡半个小时,一举两得。
    这会儿,周梓瑜匆忙吃了点夜宵,就累得不行,倒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    余立看着她眼下乌青的黑眼圈,心揪着疼,暗暗痛骂她的不良老板,替她出气。他捋了捋小家伙额前乱翘的碎发,轻吻干净的额头,给她掖好被子,就小心翼翼离开房间,去收拾客厅的文件。
    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早先被她不小心碰落掉地,现在正张开赤躺在茶几的桌脚边,他将本子拾起,随意翻开几页,娟秀小字映入眼帘。
    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呢?
    大概是他款款走来
    绅士地打开禁锢的大门
    大概是无数次若远若近的窥视
    他总能捕捉到你的眼睛
    并予以温厚的回视
    大概是遇到危险时
    他主动请缨,来保护你
    所有大大小小的瞬间都构成我沦陷的理由
    我没有理由不爱上他
    今天他带着我打球
    他温哄任性的酒鬼
    他匆忙赶夜,漫漫长路接送下班
    ......
    我在他原始的浪漫中迷失自我
    我用拙劣的花招接近他
    我揣测所有关于他的答案
    未知的、失败的、纯情的
    所有弯弯绕绕都像一场化不开的劫
    我好像真的难逃一劫
    如果,如果义无反顾的话,可以化险为夷吗
    可以让他喜欢上我吗
    他摸着纸张上深深浅浅的笔印,感受过去那段她内心悸动又不安定的时光,他想穿越时空去拥抱,去高声表白,去告诉那个独自彷徨低落的少女:他和她一样,隐秘卑微地爱着,心意低到尘埃里。他很快就会回头找她,请等一等,请在下一次勇敢地抓住他的手。
    很久以后,周梓瑜看到余立在笔记本上的留言:
    “周周,我从未告诉你,我也曾在你懵懂的岁月里偷偷追随着你。
    在互不亲昵的过去,你开朗阳光,像治愈生活种种乏味的天使,给我带来盛夏与甜蜜,而我只是深暗处阴鸷的恶龙,总想窥探与霸占你的好意。
    你的喜欢从来不是劫数,而是我这只恶龙自卸剑戟,伪装绅士,千呼万盼只等你的劫取。
    周周,对于我而言,你代表着一切最原始浪漫的表达,在此面前,我无法冷静。慢慢地,我发现,和你一起,没有任何一个词会比'我们'更撼动。
    请大胆地窝进我的怀里,我会爱你,保护你,坚定地爱着,永远爱着。”
    2023年12月3日,余立谨奉。
    周梓瑜边看边哭,过去暗恋的酸涩似乎都得到了释怀与回报。她满心欢喜,那颗曾经遥远的月亮,终于触手可及。